王历1928年,卡托瓦兰王国皇子罗恩·卡托沃克,在他的领地突然发动了叛乱,挑起了反对他的父亲安德烈二世的战争。
在双方谈判无效的情况下,国王安德烈二世被迫出兵镇压。但却在德脱加湖区全军覆没。
之后,反叛军一路烧杀抢掠,直奔国都苏瓦伦。
王历1929年10月17日,反叛军攻入国都苏瓦伦,国王安德烈二世战死,皇后洛克萨妮被软禁。
王历1930年新年伊始,叛军首领罗恩在国政大臣西德摩·赫什,军政大臣安鲁德·杰弗里斯与财政大臣安罗德·富特的簇拥下,成为卡托瓦兰王国的新一任君主。然而在他统治下,带给人民的却是暴政与血腥。
卡托瓦兰也从此变成了一个苦难的世界。
巴尔法特市,王国的经济重镇。曾经商旅如云,奇货不绝。但如今宽阔的街道上,只是偶尔有人经过,显得死气沉沉的。广场上连人影也没有。只有少数几家小铺和酒店敞开大门,无精打采地面对着神创造的这个世界,告诉人们这里还存在着一家店铺。店门附近不要说一个人,甚至连一条狗都没有。
突然,不知从哪传出“啪”的一声,这声音在这死气沉沉的街道上,显得格外清晰。
被打倒在地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。
“臭小子!没有钱就给我滚!”男人站在他的面前,叉着腰鄙夷的看着摔倒在泥地里的少年。
男孩从泥地里爬起来,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污泥。跪在男人的面前,恳求道:“先生,请您行行好吧。施舍点东西给我吧。我妹妹已经三天没吃饭了。求求您……”
“饿死了关我什么事?”男人冷冰冰地回答,“没有钱就给我滚,别在这妨碍我做生意。”
“求求您了,您就发发慈悲吧!”男孩留下了眼泪。“我已经…去了…实在…”
男人不屑地看了看跪在地上那个脏兮兮的少年,突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,他从柜橱里拿出了一条面包,站在男孩的面前,用手摇晃着,满脸微笑的对他说道。“谁让我喜欢救济穷人呢,来,给你。”
男孩听了他的话,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。“谢谢您!”
然而,男人却突然把手一松,面包顺势掉在了肮脏的泥地上。接着男人抬起脚,用他那双笨重的皮鞋在上面使劲的捻了几下。
“臭小子,你把它吃了,你想要多少东西,我都可以给你。怎么样?”男人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。那张阴森恐怖的脸。
男孩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。呆呆的跪在那里,刚才心中的喜悦之情也随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而烟消云散。
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残酷……
“怎么样?要么吃了它,要么…给我滚!”说完,男人就大摇大摆的走到他那雕刻精美的躺椅旁。笑眯眯的坐下来看男孩的好戏。
而这时,四周的人也渐渐被吸引了过来,围成了一个圈。原本沉寂的街道也变得“热闹”起来。
男孩跪在地上,空洞的双眼盯着那那条肮脏的面包。默默地伸出手,从泥地里把面包捡了起来。
他犹豫着……
“吃呀!你倒是吃呀!”男人催促着,那张阴森的脸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。
男孩咽了咽口水,缓缓的把面包塞进嘴里。面包与泥浆在嘴里混杂。令人难以下咽。他用力的运动着喉结,硬生生的把面包吞下去。接着是第二口,第三口,第四口……
四周的人没有人出声,只是默默的看着,显得有些麻木。就像一个个提线木偶。
男孩艰难的吃着手中的面包,泥水从嘴角流了出来。他已经多次作呕,但仍在坚持着吃着那肮脏的面包。男人坐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着,嘴角上扬。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。
“咳…咳…”男孩干呕着,污水顺着嘴角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。嘴里早已被污泥塞满。但手里的面包也越来越少。
男孩快要成功了。
“但神似乎永远偏袒着富人们。”王国一位著名的哲学家曾这么说过。
没错,这次神也没有站在男孩的一边。
“哇!”男孩终于忍受不住了。他痛苦的呕吐着。唾液混杂着泥浆包裹着尚未消化的面包,令人作呕。
男孩用手紧紧捂着不断绞痛的腹部,但比起这绞痛,他的内心崩溃了,刚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。
男孩哭了,眼泪流了出来,在脸颊上留下清晰的泪痕。
他想到了他那不幸的妹妹。已经几天没有吃一点像样的东西了。那张可爱白皙的小脸已经变得面黄肌瘦。“妹妹,哥哥对不起你。”
商人慢悠悠的从柜橱里拿出一把勺子。随手扔到男孩的身边。“我说过,吃完了会给你食物。”
男孩看了看那把勺子,又看了看地上那摊令人作呕的污秽。“你不会反悔吧!”他问道。
“不会,我经商是最讲诚信的。”
男孩咬了咬牙,默默的爬向那把扔在地上的勺子。
突然,一只脚踩在了勺子上面。男孩缓缓的抬起头,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低着头看着他。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,但少年却感到了男人的眼中那严肃与坚毅的目光。这让他有些害怕。于是主动低下头,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“先生,您行行好。把脚抬起来好吗?”少年用恳求的语气对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说。
男人并没有抬起脚,仍然默默的看着他。“先生,求求你了,我妹妹已经几天没吃饭了,求求您把脚抬起来好吗?”少年跪在男人的面前,乞求着。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,顺着他略显稚嫩的脸颊,滴答滴答的落在泥地上。
“你真的要吃掉这污秽的东西?”男人严肃的问道。
“先生…可…我……”男孩默默的低下头,抽泣着。
男人的目光缓和了,慢慢蹲下身子,用随身携带的手帕将男孩的脸擦干净。
男人这时才真正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少年。身上穿的衣服旧旧的,由于经过多次漂洗,衣服已经发白了。本应稚嫩的脸也因生活的洗礼而略显成熟。身体被饿的已经瘦到可以稍微看到骨头了。那双本该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显得黯淡无光。
“好了,别哭了。”男人和缓的拍了拍少年的后背。站起身,走到商店老板面前,从钱包里扔出几张钞票。“去给这个孩子那些吃的来。”
商人一见到钱,立刻换了一张嘴脸,一边笑眯眯的点头哈腰,一边把食品放进纸袋里。
“真是可憎。”男人不屑的自言自语道。接着一把提起口袋,连看都没看商人一眼。
“来,给你。孩子,下次不要这样了。”男人蹲在孩子旁边,把东西塞进少年的怀里。语重心长地叮嘱道。
“谢谢您,先生。谢谢您!”男孩抽泣着,不断的向男人答谢。
“好了,别哭了。男子汉大丈夫,有泪不轻弹。”
“嗯!”少年点了点头。
“少校,我可算找到你了。”这时,一位年轻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。“您怎么还这样到处跑呀?”青年累的气喘吁吁,弯着腰喘着粗气。“您要是再这样,我只好跟夫人说了。”
“别介,可不能对玛丽说,回头呀,我请你喝酒。”
“喝酒是…小事,但…您回头…别这么…累我就好。”青年摆了摆手。
“少校?”站在一旁的商人听了十分的惊讶。
“啊!这位…就是…巴穆勒少校。”青年一边喘一边说。
商人听了青年的话,马上凑到男人的面前,阿谀奉承的说道:“不知巴穆勒少校大驾光临,我真是三生有幸呀。您的到来让我的小店蓬荜生辉。”
男人冷冷的白了商人一眼,把男孩扶了起来。“卡尔比,去把车开过来。”
那名叫卡尔比的年轻人听了后,马上从人群中跑了出去。
巴穆勒扶着男孩向人群外面走去,人们纷纷散开给他们让路。人群散尽,卡尔比驾驶的汽车开了进来。少校扶着少年上了汽车。从纸袋里掏出一块面包递给了少年。
少年接过面包,看了看少校。静止了几秒钟,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看着他吃饭的样子,巴穆勒笑了笑,亲切地问道:“孩子,你家住哪里?”
“城北的贫民窟。”
“卡尔比,去城北。”少校叼起一根烟,又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,雕有花纹的打火机,熟练的把烟点着。
“可…将军那里……”卡尔比有些犹豫。
“让你去就去,怎么还变婆婆妈妈的了?那个糟老头那里回头再说。”巴穆勒打断了他的话,不耐烦的吐了几个烟圈。
“是。”卡尔比无可奈何,只好开动汽车,向城北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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